船裝水鄉(xiāng)人的“物”——揚州的菱
夏末秋初，揚州邵伯湖采菱角的，運菱角的船來船往。方圓百十里的湖面上就飄出一陣陣清醇的菱香。嬉味道甜絲絲的，又約略帶一絲絲苦澀，沁人心脾，教人陶醉。邵伯湖里的菱都是四個角，個頭大、味道美、皮兒薄，遠近聞名。剛從水里采下來的鮮菱，綠得像翡翠。煮熟了的老菱，黃得像金子。每逢菱熟時節(jié)，四鄉(xiāng)八鎮(zhèn)的商販就雇了車、船到邵伯湖邊買菱，然后再運到各地去賣。“邵伯老菱來！又香又甜又粉，買點嘗嘗來！”在蘇北的農(nóng)村、集鎮(zhèn)、路口、嗎頭、車站，常?？梢月牭竭@樣誘人的叫賣聲。住在湖邊的人家，雖然見得多也吃得多，卻沒聽說哪一個把菱吃膩了的。年年中秋節(jié)的晚上，這里家家戶戶都要煮上一鍋經(jīng)過挑選的大菱角，用缽子或盤子盛得滿滿的，放在開井中的條桌上，畢恭畢敬地祭月亮。當(dāng)?shù)厝苏f，祭過月亮的菱，吃了可以保平安；就像祭過月亮的茶，讓小孩子喝了，要以治“來尿”（尿床）一樣。
邵伯湖里的菱是從哪里來的呢？為什么要用菱角來祭月亮呢？老年人說，那已是老早老早以前的事了。
下面就是揚州邵伯湖菱的故事——
從前，邵伯湖、艾菱湖、里下河一逞的老百姓十分窮苦。因為這里水多，十年九澇，莊稼常常是種得多、收得少。收不到莊稼，老百姓就只好去捕點魚蝦來充饑，不料后來，魚蝦都被一種叫“水猴子”的怪物吃了。老百姓沒有吃的，餓死的餓死，逃荒的逃荒。
這樣過了一代又一代，這里的老百姓越來越少了。有一年，這里出了兩個有志氣的孩子——稍大一些是個男孩，因為是在里下河邊長大的，名叫里兒；小一點是個女孩，因為是在艾菱湖邊長大的，名叫艾兒。他們的父母都是辛勤的農(nóng)民，但一年苦到頭也養(yǎng)不活自己的孩子，只好讓孩子自己去找活路。里兒與艾兒遇到了一起，就像親兄妹一樣。他們發(fā)誓：一定要找到一種東西，這種東西要既好吃，又有在水里生長，好使家鄉(xiāng)的人們從此不再忍饑挨餓。于是，他們就離開了家鄉(xiāng)，到處流浪，尋找那種東西去了。
他們不知走了多少路，過了多少河，爬了多少山；餓了，就從樹上采些野果子吃，渴了，就從河里捧一把水喝，困了，就在路邊睡一會。走啊，有一天，他們忽然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。里兒和艾兒循著香味找過去，不覺來到個大湖邊。原來，那香味就是從湖里散發(fā)出來的。在湖中心，長著一片從沒見過的水草，草上開著一朵朵金黃色的花，結(jié)著一顆顆像玉那樣潔白、像珍珠那樣滾圓的果子。“香味好像就是那果子發(fā)出來的。”艾兒說。“我去把它摘來吧？”里兒說。“可是，誰曉得這湖水是深是淺呢？”艾兒有些擔(dān)心。“不要緊，我會游水！”里兒說，脫了衣服，“咚”一聲跳下了水。里兒游水的本領(lǐng)很好，這艾兒是知道的，一路上過了多少河，總是里兒背著她淌過去的。果然，不一會，里兒就從湖心摘了幾顆果子，游回岸邊了。
“啊，真美！真香！”艾兒從里兒手里接過那圓圓的、晶瑩的、不知名的果子，看著，聞著，“但不知道它能不能吃呢？也許倒是有毒的？……”艾兒又有些發(fā)悉了。
“讓我先嘗一嘗吧！”里兒說。
“不行，你不能嘗，萬一有毒呢？我們還得去找我們發(fā)誓要找以的那種東西呀！”艾兒說。
“說不定它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呀！還是讓我來嘗一嘗吧！”里兒說。
“要嘗，我先嘗！”艾兒搶著說。
兩個人爭了起來，爭了半天也沒有結(jié)果。這里，里兒和艾兒不約而同地暗暗想了一個主意——趁對方不注意，把那果子塞井自己的嘴里去。結(jié)果，兩個人同時吞下了那奇異的果子。忽然，兩個人都高興得蹦起來，大聲說：“好吃！好吃！”原來這種果子吃起來又香、又甜、又粉。
“有了這種東西，我們再也不會挨餓了！”里兒和艾兒歡喜極了，他們又采了很多果子，跋山涉水回到了家鄉(xiāng)。他們把這果子種在里下河里，但里下河水太急，果子漂走了。他們又把這果子種在艾菱湖里，但艾菱湖水太死，果子沒有發(fā)芽。怎么辦呢？里兒和艾兒又是愁、又是急。
“有了，”里兒說，“我們把它種到邵伯湖里去，邵伯湖的水是活水。”“對！”艾兒說，“邵伯湖的水是活水，但是又流得很慢很慢，種在那里一定行！”
果然，那果子在邵伯湖里發(fā)芽、開花、結(jié)實了，而且很快長滿了整個湖面。遠遠望去，邵伯湖上像鋪了一層翡翠——那是葉子，翡翠上綴滿了金色的、銀色的星星——那是花和果。芬芳的氣味從邵伯湖飄出幾十里、幾百里，人們一傳十、十傳百、百傳千，都紛紛到這里來采果子吃。大家知道這是里兒和艾兒找來的果子，從此以后不再為吃發(fā)愁了，都夸里兒和艾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。里兒和艾兒更是開心得不得了，他們每天在湖邊，看著這果子怎樣開花、怎樣結(jié)實，看著人們怎樣歡天喜地的把果子采回去……
有一天早上，他們又跑到湖邊，一看，啊呀！花、葉都被攪得亂七八糟，果子只剩下一點點“一定是‘水猴子’吃的！”里兒憤憤地說。原來，“水猴子”是非常兇惡、貪吃的家伙，它住在水底下，把魚蝦都吃盡了，又聞到水面上的香味，就在夜里偷偷來吃果子了。
艾兒非常傷心，她坐在湖邊哭，哭了三天三夜。里兒也呆呆地望著湖面，一動也不動。人們勸他們回去，但他們不肯。第四天早晨，里兒對艾兒說：“不要哭了。我們一定要找一個辦法來對付‘水猴子’。”艾兒揩揩眼淚說：“有什么辦法呢？”里兒用手指向遠方說：“我們再出動找！”艾兒說：“好！”
于是，里兒和艾兒又離開了家鄉(xiāng)，他們把剩下的一點點果子盛在袋子里，隨身帶著。不知道他們走了多少路，過了多少河，爬了多少山；餓了，就吃點果子，渴了，主喝點河水，困了，就睡在路邊。走啊，走啊，有一天，天已經(jīng)黑了，他們忽然看到空中出現(xiàn)了一顆明亮的星星，那星星光芒四射，十分耀眼，慢慢向他們飛來。艾兒有點害怕，緊緊靠在里兒身邊。里兒一面安慰艾兒，一面睜大眼睛盯著那顆星星。星星越來越近了，漸漸來到了他們面前，突然一變，變成了一個英俊、美麗的小男孩。這個小男孩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裳，頸子上掛著一條藍色的項鏈，項鏈上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寶貝。里兒用身體遮著艾兒，問道：“你是什么人？”那小孩笑著說：“你們不要害怕。我的名字叫星兒。你們呢？”里兒見星兒很誠實，就對他說：“我叫里兒，是里下河邊長大的。她叫艾兒，是艾菱湖邊長大的。你為什么叫星兒呢？”那個叫星兒的小孩說：“因為我也是在河邊長大的，不過那不是地上的河，而是天上的星河，我是星河邊上的一顆小星星，所以叫星兒。”里兒又問他：“你既然是天上的，為什么又要到地下來呢？”星兒說：“我沒有父母，沒有兄弟，沒有姐妹，每天在天上到處遨游，快活極了，也孤單極了。今天我在天上忽然看見你們兄妹，就飛下來想和你們做個朋友，好嗎？”艾兒見他十分伶俐可愛，就說：“好的?？礃幼幽惚任覀兌夹?，就做我們的小弟弟吧？”星兒聽了很高興，就問：“哥哥、姐姐，你們既然生產(chǎn)在里下河和艾菱湖，又為什么到這里來呢？”里兒和艾兒就把自己出來的原因向星兒說了一遍。星兒一聽，說：“原來如此！這件事小弟可以幫忙。”里兒和艾兒聽了又驚又喜，齊聲問：“你能保護我們的果子不讓‘水猴子’吃掉嗎？”星兒點點頭，說：“能！不過你們先回去吧，過些天我會來找你們的。到那天，我要送給你們一樣?xùn)|西。”說完，他又變成一顆小星星，像來的時候那樣，漸漸飛去了。里兒和艾兒聽從星兒的話，回到了家鄉(xiāng)。他們白天黑夜地等啊、等啊，等著星兒來到。八月十五那天夜里，月亮很圓很圓。里兒和艾兒忽然看見一顆明亮的星星從月亮旁邊慢慢向他們飛來，越飛越近，不一會就飛到他們面前，變成一個小孩，原來正是星兒。里兒和艾兒非常高興，上前緊緊拉著星兒的手，向他問長問短。星兒也很高興，他從自己胸前摘下那閃閃發(fā)光的寶貝，說：“哥哥、姐姐，這是我的寶貝，叫‘四角靈’。它有四只角，指向東、南、西、北；掰開來，里面有一個金元寶。我有了它就可以遨游四方，任何魔怪也不敢傷害我了?，F(xiàn)在我把它送給你們，你們可以把果子藏在‘四角靈’里面，再種到邵伯湖里去。這樣，結(jié)出的果實就會得到‘四角靈’的保護，‘水猴子’再也不敢吃它了。”里兒、艾兒一聽，非常感動，小心翼翼地把‘四角靈’接了過來。星兒又說：“不過從今以后我就只能永遠呆在天上，既不能發(fā)光，也不能到處遨游了。你們假如想念我，就在每年的今天看看月亮吧，也就等于看到了我。”說完，星兒低頭不語了。里兒、艾兒那小苦又澀的淚水撲簌撲簌地掉在“四角靈”上。“親愛的弟弟，我們不知道怎樣來感激你呢！”里兒和艾兒一齊說道。“不用感激——只愿天上和人間永遠一條心！”話音剛落，星兒又變成了一顆星星，但已經(jīng)遠沒先前那樣明亮了，星星在邵伯湖上飛了三圈，慢慢向月亮飛去了。里兒和艾兒仰著頭凝望，直到望不見了，還呆呆地站在那里。信息來源：www.deburanombak.com
后來，他們把保存起來的果子拿出來，包藏在“四角靈”里，再種到湖底，結(jié)出來的果實競都和“四角靈”一模一樣——有一層硬硬的外殼，殼上有四個尖尖的角指向東、南、西、弱，里面的果子也變成了元寶形。只有果實因為有了一層殼，變得沉重了，所以從水上沉入水下；殼上因為沾過里兒和艾兒的眼淚，所以在香甜之中又帶一點苦澀。而“水猴子”卻是再也不敢偷吃它了。
里兒和艾兒為紀(jì)念星兒，就把這無名果叫集“靈”（菱）。每到八月十五這一天，他們都用“靈”（菱）來祭月亮，其實是為了紀(jì)念那顆看不見的星星——這種習(xí)俗一直流傳至今。星兒與里兒、艾兒見面的那地方，后來收做天星莊，據(jù)說直到今天在邵伯湖北面還有這個地名。揚州為了紀(jì)念里兒、艾兒、星兒，把菱的葉兒念成“亦兒”，意思是：看見了菱的葉兒，也就好像見到了那幾個孩兒。
邵伯湖里的菱是從哪里來的呢？為什么要用菱角來祭月亮呢？老年人說，那已是老早老早以前的事了。
下面就是揚州邵伯湖菱的故事——
從前，邵伯湖、艾菱湖、里下河一逞的老百姓十分窮苦。因為這里水多，十年九澇，莊稼常常是種得多、收得少。收不到莊稼，老百姓就只好去捕點魚蝦來充饑，不料后來，魚蝦都被一種叫“水猴子”的怪物吃了。老百姓沒有吃的，餓死的餓死，逃荒的逃荒。
這樣過了一代又一代，這里的老百姓越來越少了。有一年，這里出了兩個有志氣的孩子——稍大一些是個男孩，因為是在里下河邊長大的，名叫里兒；小一點是個女孩，因為是在艾菱湖邊長大的，名叫艾兒。他們的父母都是辛勤的農(nóng)民，但一年苦到頭也養(yǎng)不活自己的孩子，只好讓孩子自己去找活路。里兒與艾兒遇到了一起，就像親兄妹一樣。他們發(fā)誓：一定要找到一種東西，這種東西要既好吃，又有在水里生長，好使家鄉(xiāng)的人們從此不再忍饑挨餓。于是，他們就離開了家鄉(xiāng)，到處流浪，尋找那種東西去了。
他們不知走了多少路，過了多少河，爬了多少山；餓了，就從樹上采些野果子吃，渴了，就從河里捧一把水喝，困了，就在路邊睡一會。走啊，有一天，他們忽然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。里兒和艾兒循著香味找過去，不覺來到個大湖邊。原來，那香味就是從湖里散發(fā)出來的。在湖中心，長著一片從沒見過的水草，草上開著一朵朵金黃色的花，結(jié)著一顆顆像玉那樣潔白、像珍珠那樣滾圓的果子。“香味好像就是那果子發(fā)出來的。”艾兒說。“我去把它摘來吧？”里兒說。“可是，誰曉得這湖水是深是淺呢？”艾兒有些擔(dān)心。“不要緊，我會游水！”里兒說，脫了衣服，“咚”一聲跳下了水。里兒游水的本領(lǐng)很好，這艾兒是知道的，一路上過了多少河，總是里兒背著她淌過去的。果然，不一會，里兒就從湖心摘了幾顆果子，游回岸邊了。
“啊，真美！真香！”艾兒從里兒手里接過那圓圓的、晶瑩的、不知名的果子，看著，聞著，“但不知道它能不能吃呢？也許倒是有毒的？……”艾兒又有些發(fā)悉了。
“讓我先嘗一嘗吧！”里兒說。
“不行，你不能嘗，萬一有毒呢？我們還得去找我們發(fā)誓要找以的那種東西呀！”艾兒說。
“說不定它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呀！還是讓我來嘗一嘗吧！”里兒說。
“要嘗，我先嘗！”艾兒搶著說。
兩個人爭了起來，爭了半天也沒有結(jié)果。這里，里兒和艾兒不約而同地暗暗想了一個主意——趁對方不注意，把那果子塞井自己的嘴里去。結(jié)果，兩個人同時吞下了那奇異的果子。忽然，兩個人都高興得蹦起來，大聲說：“好吃！好吃！”原來這種果子吃起來又香、又甜、又粉。
“有了這種東西，我們再也不會挨餓了！”里兒和艾兒歡喜極了，他們又采了很多果子，跋山涉水回到了家鄉(xiāng)。他們把這果子種在里下河里，但里下河水太急，果子漂走了。他們又把這果子種在艾菱湖里，但艾菱湖水太死，果子沒有發(fā)芽。怎么辦呢？里兒和艾兒又是愁、又是急。
“有了，”里兒說，“我們把它種到邵伯湖里去，邵伯湖的水是活水。”“對！”艾兒說，“邵伯湖的水是活水，但是又流得很慢很慢，種在那里一定行！”
果然，那果子在邵伯湖里發(fā)芽、開花、結(jié)實了，而且很快長滿了整個湖面。遠遠望去，邵伯湖上像鋪了一層翡翠——那是葉子，翡翠上綴滿了金色的、銀色的星星——那是花和果。芬芳的氣味從邵伯湖飄出幾十里、幾百里，人們一傳十、十傳百、百傳千，都紛紛到這里來采果子吃。大家知道這是里兒和艾兒找來的果子，從此以后不再為吃發(fā)愁了，都夸里兒和艾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。里兒和艾兒更是開心得不得了，他們每天在湖邊，看著這果子怎樣開花、怎樣結(jié)實，看著人們怎樣歡天喜地的把果子采回去……
有一天早上，他們又跑到湖邊，一看，啊呀！花、葉都被攪得亂七八糟，果子只剩下一點點“一定是‘水猴子’吃的！”里兒憤憤地說。原來，“水猴子”是非常兇惡、貪吃的家伙，它住在水底下，把魚蝦都吃盡了，又聞到水面上的香味，就在夜里偷偷來吃果子了。
艾兒非常傷心，她坐在湖邊哭，哭了三天三夜。里兒也呆呆地望著湖面，一動也不動。人們勸他們回去，但他們不肯。第四天早晨，里兒對艾兒說：“不要哭了。我們一定要找一個辦法來對付‘水猴子’。”艾兒揩揩眼淚說：“有什么辦法呢？”里兒用手指向遠方說：“我們再出動找！”艾兒說：“好！”
于是，里兒和艾兒又離開了家鄉(xiāng)，他們把剩下的一點點果子盛在袋子里，隨身帶著。不知道他們走了多少路，過了多少河，爬了多少山；餓了，就吃點果子，渴了，主喝點河水，困了，就睡在路邊。走啊，走啊，有一天，天已經(jīng)黑了，他們忽然看到空中出現(xiàn)了一顆明亮的星星，那星星光芒四射，十分耀眼，慢慢向他們飛來。艾兒有點害怕，緊緊靠在里兒身邊。里兒一面安慰艾兒，一面睜大眼睛盯著那顆星星。星星越來越近了，漸漸來到了他們面前，突然一變，變成了一個英俊、美麗的小男孩。這個小男孩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裳，頸子上掛著一條藍色的項鏈，項鏈上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寶貝。里兒用身體遮著艾兒，問道：“你是什么人？”那小孩笑著說：“你們不要害怕。我的名字叫星兒。你們呢？”里兒見星兒很誠實，就對他說：“我叫里兒，是里下河邊長大的。她叫艾兒，是艾菱湖邊長大的。你為什么叫星兒呢？”那個叫星兒的小孩說：“因為我也是在河邊長大的，不過那不是地上的河，而是天上的星河，我是星河邊上的一顆小星星，所以叫星兒。”里兒又問他：“你既然是天上的，為什么又要到地下來呢？”星兒說：“我沒有父母，沒有兄弟，沒有姐妹，每天在天上到處遨游，快活極了，也孤單極了。今天我在天上忽然看見你們兄妹，就飛下來想和你們做個朋友，好嗎？”艾兒見他十分伶俐可愛，就說：“好的?？礃幼幽惚任覀兌夹?，就做我們的小弟弟吧？”星兒聽了很高興，就問：“哥哥、姐姐，你們既然生產(chǎn)在里下河和艾菱湖，又為什么到這里來呢？”里兒和艾兒就把自己出來的原因向星兒說了一遍。星兒一聽，說：“原來如此！這件事小弟可以幫忙。”里兒和艾兒聽了又驚又喜，齊聲問：“你能保護我們的果子不讓‘水猴子’吃掉嗎？”星兒點點頭，說：“能！不過你們先回去吧，過些天我會來找你們的。到那天，我要送給你們一樣?xùn)|西。”說完，他又變成一顆小星星，像來的時候那樣，漸漸飛去了。里兒和艾兒聽從星兒的話，回到了家鄉(xiāng)。他們白天黑夜地等啊、等啊，等著星兒來到。八月十五那天夜里，月亮很圓很圓。里兒和艾兒忽然看見一顆明亮的星星從月亮旁邊慢慢向他們飛來，越飛越近，不一會就飛到他們面前，變成一個小孩，原來正是星兒。里兒和艾兒非常高興，上前緊緊拉著星兒的手，向他問長問短。星兒也很高興，他從自己胸前摘下那閃閃發(fā)光的寶貝，說：“哥哥、姐姐，這是我的寶貝，叫‘四角靈’。它有四只角，指向東、南、西、北；掰開來，里面有一個金元寶。我有了它就可以遨游四方，任何魔怪也不敢傷害我了?，F(xiàn)在我把它送給你們，你們可以把果子藏在‘四角靈’里面，再種到邵伯湖里去。這樣，結(jié)出的果實就會得到‘四角靈’的保護，‘水猴子’再也不敢吃它了。”里兒、艾兒一聽，非常感動，小心翼翼地把‘四角靈’接了過來。星兒又說：“不過從今以后我就只能永遠呆在天上，既不能發(fā)光，也不能到處遨游了。你們假如想念我，就在每年的今天看看月亮吧，也就等于看到了我。”說完，星兒低頭不語了。里兒、艾兒那小苦又澀的淚水撲簌撲簌地掉在“四角靈”上。“親愛的弟弟，我們不知道怎樣來感激你呢！”里兒和艾兒一齊說道。“不用感激——只愿天上和人間永遠一條心！”話音剛落，星兒又變成了一顆星星，但已經(jīng)遠沒先前那樣明亮了，星星在邵伯湖上飛了三圈，慢慢向月亮飛去了。里兒和艾兒仰著頭凝望，直到望不見了，還呆呆地站在那里。信息來源：www.deburanombak.com
后來，他們把保存起來的果子拿出來，包藏在“四角靈”里，再種到湖底，結(jié)出來的果實競都和“四角靈”一模一樣——有一層硬硬的外殼，殼上有四個尖尖的角指向東、南、西、弱，里面的果子也變成了元寶形。只有果實因為有了一層殼，變得沉重了，所以從水上沉入水下；殼上因為沾過里兒和艾兒的眼淚，所以在香甜之中又帶一點苦澀。而“水猴子”卻是再也不敢偷吃它了。
里兒和艾兒為紀(jì)念星兒，就把這無名果叫集“靈”（菱）。每到八月十五這一天，他們都用“靈”（菱）來祭月亮，其實是為了紀(jì)念那顆看不見的星星——這種習(xí)俗一直流傳至今。星兒與里兒、艾兒見面的那地方，后來收做天星莊，據(jù)說直到今天在邵伯湖北面還有這個地名。揚州為了紀(jì)念里兒、艾兒、星兒，把菱的葉兒念成“亦兒”，意思是：看見了菱的葉兒，也就好像見到了那幾個孩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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